‖全职‖喻文州x你‖绿洲
■甜不甜看各人 校园paro
01.
还给我。
你不客气地伸手去抢喻文州手里的东西,他却故意抬高了手不让你够着。
做完题就给你。
喻文州笑著晃了晃手里的糖罐,你哼了一声缩手不打算理他。喻文州对你的小脾气可谓了如指掌,他并不担心你会真的不理他。
这里,西亚和北非大部分地区属于什么自然带?
……热带沙漠带。
错误。是热带荒漠带。
你趁喻文州不注意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糖罐,糖果敲打罐子发出胜利的欢叫。喻文州无奈地看著你沾沾自喜的样子,他一手支著脑袋,一边望著你。
我看你啊,也没有学习的心思了,先休息一下吧。
别别别,我就吃完这颗还不成吗?
你喀啦喀啦地咬碎了嘴里的糖果。或许是因为天气太热,连糖果的甜味儿也遁逃无形。你对那时候糖果的味道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文州。
嗯?
我们考同一所大学吧。
好啊。
喻文州毫不犹豫地回答。
02.
G市的夏天多雨,不断循环的蝉鸣和轰隆的雷响给高中学生枯燥的生活更添一层烦恼。
高中着实是个难熬的阶段,教学楼里拉著的横幅成了惯常的风景,从一开始的热血沸腾降温到熟视无睹,究竟只经历了多长时间,谁也记不清。将青春与时光押在这场仅持续两天的考试里,不得不说极其豪奢。
轰——
你一个激灵惊醒过来,头顶的日光灯也像受了惊吓一样闪了闪。
“你醒了?”
“嗯。”
同桌抬头望了望上方的灯,咕哝了一句,“该修修了吧。”
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有一大片的功能区未被唤醒。你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摊在桌上的书被照得泛起苍白的颜色。
氧气争先恐后地灌入肺部,你像刚跑完四十公里的马拉松一样大口大口地喘气。外头的雨淅淅沥沥,青草和泥土的味道随之涌入鼻腔。天空暗沉沉的,只看得见教学楼亮起的灯光——可是它不是灯塔。
“想放弃了吗?”喻文州问你。
“不行,总有一天我的名字会在你前面的。”
喻文州说过晚上别老胡思乱想的,可是你还是关不住自己的思维,任凭它恣意伸展。雨珠噼里啪啦地砸下来,连绵不绝的声音把耳朵堵得满满当当。
你趴在栏杆上,下面小小白白的蘑菇张著嘴巴茫然无措地看著你。
03.
“你没事吧?”
你躺在沙发上愣愣地看著喻文州,他的头发凌乱得像刚起床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梳理的样子,还有几缕粘在脸颊上。大概是跑过步,他大口的喘著气。
“没事啊……你今天不是说有事要出去吗?怎么又回来了?”
大概是因为昨天你和他吵了架,或者说是你单方面的和他闹别扭,你的语气有点僵硬。喻文州没理会你话里的疙瘩,他径直朝你走过去,手背二话不说地贴上你的额头,“量过体温了吗?”
“没有,我想睡觉。”
“量完体温再睡。”
“不要……”
说著你打了个哈欠打算闭上眼睛去和周公谈天说地的时候,身上突然压上了什么东西。
“我不盖。”
“不行。”喻文州少有地强硬。
“你知道你在电话里的鼻音有多重吗?”
“不知道。”你觉得头疼。
“还挂我电话。”
嘀——
凉凉的测温枪抵在你的额头上,喻文州拿起来看了一眼电子屏幕,随即皱起了眉,“先别睡,我去冲药。”
他把你用被子一裹,扶你坐了起来。本来你病著状态就不如以前,跟喻文州顶了几句嘴力气像被抽干一样,你只好强压下心里的不满,任由他扶你坐起来。
喻文州熟悉你家就跟自己家似的,你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你家摸得那么清楚。你看著喻文州从柜子里找出药箱,心里暗想下次得把门锁给换了。
不过也就是想想而已。再说就算你真的把门锁给换了,你觉得你妈也会二话不说给隔壁喻家送一条备用钥匙。自从小学五年级你爸妈出差,你忘了带钥匙,结果在外头游荡了一晚上之后,喻家的储物柜就多了一条你家的钥匙。一失足成千古恨,这会儿你也只能在心里顿足捶胸了。
喻文州把退烧药一股脑地给你灌了下去,你被奇怪的苦味激得直皱眉头,他给你递了一杯清水,你才觉得口里的味道淡了些。
你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看着他,喻文州把药箱收拾好端起空碗背对你朝厨房走去,你没来由地想喊他一声,药效带来的眩晕却先一步席卷了你的意识。
等你醒过来,时针已经指向了“3”。你翻身想去够桌子上的水,额头上的毛巾却啪地掉在了地上。你捡起毛巾,抬头的时候望见了喻文州,他在你家的露天小花园里站著,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长得好像也不是特别出挑,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温文尔雅的书卷气,按你的推测,喻文州以后大概会好好地考个一流大学,好好找个稳定工作生活下去。理想的话大概是个学者或者教授,普通点……
喻文州突然跟你对上视线,你才突然意识到你已经盯著他看了那么长时间。他挑了挑眉,似乎是有点诧异。你一时之间也没作出反应,就这么愣愣地跟他对望了好一会儿,喻文州看著你,轻轻地笑了起来。
你看到他张口,动了动嘴唇,好像说了些什么,可是落地玻璃门关的严丝合缝,你压根儿听不见半点声音。
正是最热的时候,风扇被调到最低档,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响。喻文州拉开隔音玻璃门,形形色色的声音跟着一起涌了进来。
“好些了吗?”
“嗯……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没听见。”
喻文州从容地往你的杯子里添了些热水,“没什么。”
“别骗人了。”
“嗯。”
他应了一声,然后再也没有回答。有这么几秒钟大厅里笼罩著尴尬的沉默,他站起来,像刻意逃避一样走向厨房。你捻了捻自己的发梢,没去追究下文。
“你好像很喜欢这个花园。”
“是啊。”
要是一个人对你隐瞒了什么事儿,那么他接下来对你的一言一行就会格外敏感。你觉得喻文州就是这种状态,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肯定了你的问题。这不是聪明的掩饰方式。
过了一会儿,他才补充了一句,“像绿洲一样。”
G市作为较早被开发的城市之一,与周边城市形成了沿海工业基地,巨大的吸引力使G市常住人口数量居于全国前列。庞大的人口数量带来了腾飞的经济,也带来了城市环境拥堵的问题。地价飞速上涨的G市里带花园的房子少之又少,你家的这个露天平台倒是添了几分盎然的色彩,如同喻文州所说,就像绿洲一样。
“37.5°C。”喻文州看著测温枪的屏幕说,“要不明天你别去上学了,我给你请个假。”
“不要,周四就开始月考了,我说过这次会超过你的。”
喻文州好气又好笑地看著你,“你这是打算考第几名啊?”
“那你呢?”你反问。
“第一?”他犹豫了一会儿,回答。
“还有比第一更大的数吗?”
“第二啊。”
你撅了撅嘴,“喻文州,我会超过你的。”
04.
都说考场如战场,对于面临高三的学生来说更是如此。鹿死谁手花落谁家,无论进考场前如何有把握,在成绩贴出布告栏之前都不是定数。
“胜败乃兵家常事。”
“我有胜过吗?”
“至少胜过了你后面的人。”
“目光短浅。”
你也说不准为什么十几年来执意要赶上喻文州,大概就像斯特里克兰绘画一样“是近乎本能”。所幸对方是喻文州,要是换了别人,早就对你避之不及了。
喻文州托著下巴看著你,半晌他说,“你不该老把我看作目标的,万一……”
他突然停下了话头
“什么?”
他沉默了一会儿,“万一我不在了呢?”
你倏地抬起头直愣愣地望著他,喻文州显然被你的动作惊了一下,你好半天没说出话,微妙的气氛不安分地在空气中蔓延。
下午三时的钟声突兀地响起,喻文州眼睛里闪过几分慌乱。
“去看布告栏吧。”他背过身,说。
喻文州肯定是有事瞒著你,但是既然他不想告诉你,那你也不会死缠烂打。你跟在喻文州后面,心里像压了一块沉重的铅。
你看到布告栏上的成绩单之后没有多大意外。喻文州的名字位列榜首,尾随其后的就是你。你扭头去看喻文州,正好撞上他的视线。
“怎么了?”
“我以为你会打我。”喻文州难得开玩笑,你却一点儿也不觉得高兴。
“我已经当了那么多次第二了,多一次也不在乎。”
“想放弃了吗?”喻文州问你。
“不行,总有一天我的名字会在你前面的。”
他笑了笑,嘴角的弧度有些僵硬。
“抱歉。”
突如其来的道歉让你愣了一下。你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你道歉,你皱了皱眉。
“你是觉得压了我那么多次,觉得不好意思?”
喻文州没说话。
“喻文州。”你说,“我会凭自己的实力超过你的,所以你要是放了水,我再也不会理你的。”
05.
被说了“我会超过你”之后还会帮你补课的,大概也只有喻文州了。中午的课室剩下你们两个人,电扇在头顶呼啦呼啦地转。
“A海峡的重要地位?”
“运输石油的交通要道。”
“还有呢?”
“嗯……沟通了印度洋和阿拉伯海。”
“正确。”
“西亚和北非大部分地区属于什么自然带?”
“热带沙漠带?”
“错。是热带荒漠带。”
你总是在这些细节上出错,喻文州恰恰就是在这些缝隙里得分,你不知该说他天资聪颖还是心思缜密。你伸手拿过旁边的糖罐子,倒出一颗塞进嘴里。
“要吗?”你朝他晃了晃糖罐,喻文州犹豫了一下,接了过去。
“哎,你干嘛!”
喻文州没吃你的糖,他把糖罐在了前桌上,你想站起来伸手去够,却被他拦了下来。
“不知道是谁当初信誓旦旦说要超过我的,现在又分心了?”
“……哼。”
不知道这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承认那天说这话的时候你有点小情绪。考了第二是一个原因,更大的原因是你认定喻文州有事儿瞒著你,所以确实焦躁了点。要换作别人瞒著你什么事,你或许不会太在意的;可是瞒着你的是喻文州,你心里就有点闷闷的。
“想什么呢?”
一双手在你面前晃了晃,你才突然回过神来。罪魁祸首坐在你对面,黑色的眼睛里映着你的模样,嘴角像往常那样勾著温和的弧度。
“没什么。”
“我看你也累了,休息一下吧。”
喻文州把糖罐还给你,彩色的糖果晃得你眼花缭乱。
“喻文州。”
说起来奇怪,虽然你和喻文州从小认识到大可
,可你从来没给他起过什么绰号,就一直“喻文州喻文州喻文州”地喊到了现在。喻文州本人也不恼,倒是你妈偶尔会说你怎么连名带姓的喊人家文州呢?
喻文州喻文州喻文州,多好听呀。多一个字少一个字都不行。于是少女把美好的心思藏在了心底。
“喻文州。”
他穿过头来看著你。
“我们考同……”
铃——
报时铃突兀地从喇叭里炸了开来,刺得你耳膜生疼。
“嗯?什么?”喻文州问。
你沉默了一会儿。
“没什么。”
我们考同一所大学吧。
……
没有回答。
06.
你在书店里遇到了喻文州。
挺稀疏平常的一件事儿,书店里什么时候都有大量的学生。你以前也都是拉著喻文州一起去的,但是这样一偶遇,你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一个人来吗?”
“嗯。”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我……我以为你在打游戏,就自己来了。”
喻文州笑了笑。
“确实是。”
你不反对男孩子打游戏,这大概是男孩的天性。荣耀这个游戏你偶尔也会玩一玩,但是受限于时间精力和耐性,没玩一段时间就被你放置在硬盘里了。你知道喻文州还挺喜欢这个游戏,并且玩得还不赖。你不想打断他的兴头,通常只要他在电脑前,你就不会去打扰他。
“吃蛋糕吗?我请。”喻文州还是像平常那样微微的笑著,如果你也像平常那样,你肯定会高高兴兴的答应。可今天不一样,你也说不上有什么不一样,然后就慌慌张张地摇摇头,拒绝了喻文州。
“抱歉,我先回——”
“等等!”
少年拉住了你的手臂,他黑色的眼睛直直盯着你。
“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07.
文州。
嗯?
我们考同一所大学吧。
好啊。
轰——
你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头有些发胀,你扭头望向窗户,你还没缓过神来的样子映在玻璃窗上。
“该修修了吧。”你的同桌望著上方闪了一闪的灯。
你捂住额头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是梦啊。
08.
周六的学校里空荡荡的,空气闷热得令人窒息,阳光刺穿叶子打在地面上,一个个光斑随着风跳起圆舞曲。花圃里的茶花也有点蔫,回廊曲曲折折地延伸到深处,夏风没给人带来一丝一毫的凉意——可是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来场暴风雨把操场淹成金鱼池,亚热带季风气候总是把G市当成小孩子戏弄。你抬起头,阳光依旧横行霸道。
你绕过花圃,寂静的空地上只剩下蝉鸣。布告栏上张贴著荣誉榜,你习惯性地从下往上望,直到看见你的名字才稍作停留。你顿了一会儿视线继续上移。
你的名字上面已经没有谁的名字了,加大号的“1”在你名字旁边显得格外夺人眼球,你伸出手抵在荣誉榜上。
“喻文州。”
我说过要超过你的。
“喻文州。”
我要的可不只是第一的名次。
“喻文州。”
你蹲在布告栏下,眼泪滴滴答答地落在了地面上。
09.
“就是这样了。总而言之,他半道就拐去蓝雨打荣耀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学校面对高考。有没有颠覆你们对他的印象?”
喻文州在一旁无奈地笑著,记者没想到你会一点儿情面也不留,不过最基本的职业素质还是要有,于是记者问,“请问喻队对您夫人的话有什么异议吗?”
“大致就是她说的那样吧。不过我倒是觉得让她一个人面对高考也不是坏事。”
你瞥了他一眼。
“你看,她以前争强好胜都是因为以我为目标,万一要是哪一天她真的超过我了呢?”
“我以前没发现你自我意识那么强。”
喻文州笑著回答你。
“那你能否认吗?”
“能。”
“说实话吧。”
“……哼。”
“世界那么大,你不可能总是想著超过我就行。毕竟放眼全世界那么多地方那么多人,我也只不过是芸芸众生而已,你的视野总是要放开些。”
你怔了一下。这么多年来你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喻文州最多也就是跟你说过“读书不是为了一时的成绩,是为了将来有更多的选择”之类听得耳朵都起茧子的话。可他考虑的事情远比你想象的多。
回想起来喻文州又怎么不是这样呢?从吊车尾变成了蓝雨的支柱,就算有著在职业圈被看作致命的弱点,喻文州也没有就此原地踏步。
于是喻文州说,无论如何,都不要把目光落在近在咫尺的位置;无论如何,你都要破开蝶蛹,站在属于你的位置上。
你有点儿发愣,喻文州看出你在发呆,他轻轻地碰了碰你,提醒你现在所处的场合。
“那么,两位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呢?”
“这个啊……”
10.
“喻文州。”
你哽咽地重复著他的名字。蝉鸣不绝于耳,热浪一波波地朝你涌来,毒辣的太阳依旧不知收敛,你觉得头有点晕。
“喻文州……”
“我在。”
你怔了一下,差点儿以为是幻听。你转过头去,眼泪把视线蒙得模糊,面前站著颀长的少年。你想擦干眼泪,可是你越擦眼泪流得就越凶。
“别哭了,我不是在这儿吗?”喻文州蹲下来揉了揉你的脑袋。
“你回来干嘛?”你抽噎著说。
“今天周六,不过我觉得你应该会来的。”
喻文州把你扶起来,高温和眼泪让你觉得有些晕晕乎乎的。他把你扶到树荫下,张开的绿叶令人心旷神怡。喻文州给你递了瓶矿泉水,他抬起头望著绿荫,突然问你,“你知道为什么G市虽然地处北回归线附近,却不是沙漠吗?”
你被喻文州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一愣一愣的。
“南北回归线附近地区多受副热带高压的影响,沙漠广布。虽然北回归线穿过我国南部,但由于海陆热力性质差异大,G市临海,它就成了回归线附近众多沙漠中的一片‘绿洲’。”
你不太明白喻文州想说什么。他弯下腰低头看著你,他身后的绿叶随著夏风哗啦啦地摇曳。
“你是我生命里的一片绿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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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文州在你家落地窗外面对你说的话是“我喜欢你”。
其实很早就写完了。之前参本的备选稿子,但是没有选到它所以就发出来了它太渣了完全没有文笔可言并且跟我想好的走向一点都不一样
ummm有没有文评??不存在的
毕竟它那么渣
感觉高考已经过去那么久才发出来哈哈哈哈x